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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一谈中华文明的特异性(1) ( http://taoism21cen.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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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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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世界的主流文化是西方文化，它几乎充斥了地球的各个角落，生活在异国他乡/ W0 e9 d! H* |
的我们就更加为西方文化所包围，也同时深切体会到东西方文化的差异。目前世界/ s/ { m1 R- \3 y- H( ~
正进入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全球化的走向催生多文化的繁荣，越来越多的学者
* ] y. |$ b7 W- g# ?们开始讨论人类未来新的发展方向问题。加深对我们中华文明的认识，实有必要，
, o8 A* z8 m& P, ]" ~) s% @1 T至少在向外国人介绍时，可以多说几句。! s! E T) ^1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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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个文明都有不同于其他文明的地方，所以每一个文明都是独特的，唯一的。
; O0 \, e! P% _) M9 Q# {" i这不是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中华文明的特异性。中华文明的特异性在于中华文明走了, E# I* Y2 h( J7 _4 F1 b
一条其他文明没有走的路。相对于中华文明，其他文明更多的是雷同与相似。也正
" I$ V A3 Y5 J: `. W) k+ `: m由于此，国学与中华文化的研究含有特殊意义，因为目前国际人类学与社会学大多5 a) t; G+ y& K
基于西方社会，有欧洲中心论之嫌。所以对中华文明特异性的认识也有助我们摆脱
1 O$ D$ F. M$ r( k强大的西方社会学派的影响，建立自己的社会学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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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以前曾多次强调中华文明的唯一性，用以说明道家学说为什么仅仅出现在中国。
4 t6 D3 j/ \7 M# E r* ] 作者曾指出，“将人类社会分成遗传编码的原初社会与人造的二级社会，古代中- L/ @" P0 {# v
国得以长期维持在原初社会，而西方文明一开始就将原初社会打破，重组二级社会。- Q5 s, O1 a* n# z4 Q- B# H
主要原因在于，中国古代建立了类似当今联合国的超级大国，能保持相对和平与稳
# M* ?- e- q' ~8 _9 X4 L定的社会环境。纵观美洲、欧洲、亚洲、非洲诸多古文明，中国是仅有的一个。”
# I, k) x" ~! e- ]& T$ d 此文是作者第一次专题论述中华文明的特异性，但也只能选择几个重要特点加以0 K9 d& O$ o' o' b! l' M* T
论述，无意概括中华文明的特异性这一题目的全部。(见作者网站：http://taoism21cen.) v C$ ?; z) {
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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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S' C# x5 w% r+ I世界上一共有六个公认的独立发展的所谓原生文明，即两河流域、埃及、印度、中
# v* K# Z& P; c: l国、中美的墨西哥与南美的秘鲁地区。原生文明的周围邻居中没有更高的文明存在，* J. ?; H! G1 j, m7 c4 B
而两河流域与埃及是唯一的例外。它们互为邻居，但二者虽然互相影响，却几乎同- A5 {( M/ k, u1 T) M4 A
时发展成文明，尤其是它们拥有完全不同的文字系统，不能把其中哪一个视为在另2 G7 \. J8 [3 j
一个影响下发展起来的次生文明。古希腊文明与犹太文明是次生文明，但它们成为0 s4 A( `* \% I# e# S/ D( W6 M
西方文明的渊源，本文论述基于前六个原生文明，间或引述希腊与犹太两个次生文
5 v4 ]; N' F3 [% s1 r3 Q1 l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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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与海洋的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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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N. D/ D猿猴是人类唯一的远祖，已成人们的共识，但也有不符合处，如人类刚出生的婴儿
8 A) `, @: K. w2 L) r能在水中游泳，而猿猴则不能，再加上人类生来裸体，所以有少数学者怀疑人类起
T& A7 d p, k1 u. b3 H源于海洋哺乳动物。即使这样，海洋与陆地是完全不同的生活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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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r" T& }( j! b" U' k当我多年前初次想到遗传编码的原初社会与人造二级社会这一概念时，我首先想到
7 u& d" m! p8 q9 H k原初社会的人类有如生活在陆地上，是着陆的；二级社会的人类好像生活在海洋上，& A' O: r" U* w
没有着陆，需要一个外在于他们船只的参照点来确定他们的位置。如果他们要原地6 a/ L) z1 u( o7 _
不动的话，就要抛锚到海底固定；如果他们是在行程中，就有一个目的地做参照。
J; b2 [0 ?2 i% `而这个目的地是所有人共同的，个人无从选择。曹操在《观沧海》中说“秋风萧瑟，; \! z0 e8 R( t
洪波涌起。日月之行，若出其中； 星汉灿烂，若出其里”。 当你望着无边无际、
; [: K: D4 t$ }- L+ q& b汹涌澎湃海洋时，你会感受到它那宏伟的力量与那海水遮蔽下的神秘莫测，而大地$ |; M% Y- @* X3 M" `: B4 m
不会给人这种感受。海洋似乎更能激发人类对二级社会的需要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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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前的所谓巨石文化大多沿海岸线分布，在欧洲是这样，中国的巨石文化据说也同
! W ]% s2 l" Z; ^6 T9 q; ^( p9 W7 Q样分布在山东、浙江等沿海地带。值得一提的是，太平洋众多的海岛上，也以各种+ [6 o: w" ?# E# @' d5 ^
巨石文化著称。这似乎不是偶然现象。这些重达数吨乃至数十吨重的巨石拖来竖起，
& }& G3 ~) R5 _0 c) m$ c7 l. C8 t或者堆成一个纪念性建筑物，或者雕刻成石像，就是今天也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 z, t( A3 U1 M- p0 e这需要一个临时二级社会的建制来协调千百人作比较长期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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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_' O2 W- ~; J. c) n根据哈维兰德 (William A. Haviland )编写的人类学教本，在他列出六个原生文明
$ I; N1 A- }- I的地图中，有五个发生在滨海区域，其区域包括海岸线，中国的夏朝是唯一的例外。# S; ^! X. v. L* s7 m8 K6 @
夏朝显然是个内陆国家。 与商朝文化可能有关联的大汶口文化与红山文化均与滨海8 V/ Y2 b. ~) U7 b; J! V, }
区域接壤，一般来说，他们的臣民是见过海洋的。但商朝系是中华文明的后来发展，
# v( Z+ A& d8 ` U- S; j我们不应该后来发展计算在内，所以中华文明是唯一的内陆文明的结论可以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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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河流域、埃及与印度文明的区域都很广阔，深入内地。次生文明的犹太与古希腊
; ?* L/ u* q- m, H3 v$ l4 w3 Q, h+ ^处于海边而区域狭小，同样原生文明的中美墨西哥与南美秘鲁地区文明是沿海岸线
! p/ q. D& F8 M. J的一个狭长地带。一个说法是，古时人类由亚洲进入美洲后坐着简陋的船只沿海岸
7 G O6 l. r* B: W B1 c' o线向南迁移。如作为中美最早的文明发展的欧尔麦柯(Olmec)与玛雅都位于海边地区，
* g; z8 ^% H$ C$ Y而秘鲁地区的文明首先出现于海岸线上，他们收集海滩上的贝壳类动物为食物来源。' e1 e. [, o, _6 k/ ^8 p; T
我们可以说，海洋在美洲文明发展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或者正由于此，美洲文
$ b0 f% [5 A( D明以巨石文化著称：或为巨石雕刻的人头象，或为用石块建造成的金字塔类建筑。0 J* t' [, v9 p: [ {! q1 W
其实这类建筑是用石头建成或用泥土建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建造了一个高大
- L8 }0 { O$ p: y) Z0 U8 n的物质偶像作为社会凝聚力的来源，使二级社会式的统一行动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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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年代末，曾有人将中国文化称为黄土文化，封闭保守，而西方是蓝色的海洋文
4 u) u. d [2 e& H; r1 e, X$ o& \& Q化，开放进取。话又说回来，脚踏在广阔无边的大地上，心地坦然，用不着去关心
$ o! {9 x* {0 s" | \鬼神的事；在古代简陋的船只上，漂泊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上，狂风巨浪面前，人类4 D" o( M$ @6 G# O& U( D3 S
的脆弱暴露无遗，鬼神的保护显得十分重要。所以西方在神的感召下苦干自律的思
$ p, A& w1 ]) m" W( Q想源远流长，数千年下来，人们与神亲，与人远。这里值得指出的是海上生活的冒$ }3 X/ B- L/ {0 t& f- B
险性是陆地生活缺乏的。 D& w0 r. _$ b& g" V Y
( Z8 Z" m ^3 p0 R L9 L- |两河流域、埃及、印度等三个古文明有频繁的海上商业来往相沟通，而两河流域、
# W( X! Z, _; p埃及以及后来的古希腊与犹太文明都是地中海文明的成员，地中海在这些文明发展7 y: R z% ^ [
中起到了重大的影响。根据生活在公元前第五世纪的希腊历史学家租塞狄第斯，柯
$ v6 F6 Y6 D% P e0 }6 l理特岛上出现米诺斯文明后，他们的国王在公元前1600年控制了地中海。在这以前
% Z% }0 B# r2 \/ t2 R' Y/ d; Q1 R2 W( w, D; F的一千年左右的时间里，海盗与土匪为地中海地区的严重问题，他说：# R4 d* ^: H$ V
) n* `* H4 z4 }" e" R“古代，当人们知道如何从海上到达彼此的驻地时，住在海岸上与海岛上的希腊人8 M) ?, Z o" R5 _4 E
与野蛮人一样，经常依赖海盗行为为生…他们到没有城墙的乡镇以及村庄进行掠夺，2 t# d& c8 {9 g- z9 ^" `8 |. H% F
他们靠这种掠夺维持生活…内陆一样到处是强盗，在希腊人部分居住区到现在还是8 P/ I( u. b! S) p. u
这样…现在内陆生活在部落里的人们仍然携带武器，就是这种古老掠夺习惯的遗留。$ T3 k% d3 R6 p, `! W. o
在古时候，所有希腊人都携带武器，因为他们的家没有足够的防御设施，人际交往
7 f- H5 k9 X4 l2 `是不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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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Z: M) ]- D: ]" R人类最古老的诗歌集在中国是《诗经》，在印度是《梨俱吠陀》，在古希腊是荷马# a! `) P/ L* J8 T
史诗。一般来说，这些作品反映了古代人民的思想与情感，用字频率的不同从侧面
* p% R+ ?+ C4 p" o- ?反映了这三个古代人民脑海中主要意象的不同，也反映他们社会环境的不同。作者
7 A3 n1 }1 S# P% W* u$ Y" N8 g' J统计了这三者的用字不同，为提高可比性考虑，作者以英文翻译为标准，《诗经》* t+ w+ O" t( n, ]3 _) L
用了全文，《梨俱吠陀》与荷马史诗采取随机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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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sea/ocean)出现率以荷马史诗为最高, 0.14%;《梨俱吠陀》居中，0.05%;
1 d* J% B. Z N/ w1 B! ~ h7 |7 W( _《诗经》最低, 0.015% 。这和三种文明与海洋的远近直接相关，古希腊位于半岛上，
" s6 K8 u* b5 H离海洋最近。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诗经》的英文翻译用了九个有关海洋的单词，
, ~& q- o: p& P3 j, \" s而汉语《诗经》原文仅仅有七个海字，其中六处的海字含义为遥远的意思，如四海，( J8 `" M1 M2 t9 o. s( |3 W) q8 @
海邦等。只有一处可能有海洋的意思，即《小雅：沔水》中“沔彼流水，朝宗归海”
8 x* ~6 t7 {- K7 G5 L5 A的句子。但诗经里把大的湖泊也称海，所以“朝宗归海”的海字说的也可能湖泊。0 @' ^. M! }# G# E
结论是，《诗经》的作者们很可能没有见过海洋，并不了解海洋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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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神/女神(god/goddess)出现率却以《梨俱吠陀》为最高，0.87%; 《诗经》为最
& b9 ?& G+ B7 v7 U0 _* f低。似乎与上述海洋刺激二级社会的意念的说法不一致，但从其他字的频率可以看# Q1 F* z) [* W2 Q/ V1 u1 |4 F8 F
出，古希腊社会更具典型二级社会的性质。9 v, m, J/ K* j U! m/ r) c/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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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battle/war)出现率以荷马史诗为最高，0.13%; 《梨俱吠陀》居中，0.096%; 6 B, Y) M, Y7 ^* v1 `5 Y }. ?; t
《诗经》最低, 0.028%。这和三者的古代历史所描述的战争频率相一致。与此相一
% t, e' x# W3 [致的是，愤怒一词(anger/angry)的频率以荷马史诗为最高，0.092%; 而《梨俱吠陀》: t& H$ P7 a2 y( p- g+ X! G
为最低，0.018%; 《诗经》居中, 0.025%。欢乐(joy/joyment/joyful)的频率以荷
- i) e0 l( r' K( U' W- O1 ^7 s* r马史诗为最低，0.0094%; 《梨俱吠陀》为最高，0.14%; 《诗经》居中, 0.087%。
: U, R) W1 N2 Z) e$ s; r就愤怒、欢乐的频率来看，古印度人民更具阳性情感，这可能与其强调宗教信仰而0 f& v( A0 I1 h0 q9 B) A
又相对和平有关。古希腊人民更具阴性情感，和上述海洋冒险生活直接相关。1 Z# \. O- U5 r& b' I) R# n; D
' x( y% V$ I1 ~- Y 这里应当指出，《梨俱吠陀》是印度文明被雅利安人征服以后产生的，是颂扬神的" m7 O+ ~6 J, `% Y7 T, ^: m
诗篇，作者多为祭师。荷马史诗是赞扬英雄的诗篇，作者为古希腊行吟诗人。这样
$ |& _& L1 R2 x0 {3 K5 ^内容单一的长篇巨著与印度、古希腊二级社会的建立有关。相比之下，《诗经》作
& N5 Q( c# E$ c" n' `: i& X$ f者有广泛的代表性，大多为普通人，属于业余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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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e x( L: |% @* T3 k0 M. R(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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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仔卡
发表于 2009-11-9 1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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